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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賞花還是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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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媛娘娘,您別楞著了,還是趕緊收拾行李,瞧瞧有哪些東西可以用得上,咱們全都帶去太子府。”宮女瞧著被禁足的太子良媛杜氏竟然一動不動的呆呆坐在窗前,用右手支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不由得有些焦急,撞著膽子上前勸道。

現在整個東宮的人都知道正德帝已經下聖旨命令太子南宮玨抓緊時間從東宮搬出去,搬到已經被收拾妥當的太子府去。

而太子南宮玨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沒有半點的失落和沮喪,很快便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至於太子妃柳蘭心也是剛剛嫁入東宮,除了嫁妝之外其他的東西並不多,所以也是簡單的收拾兩下便也已經收拾妥當了。

但是,不同於南宮玨早就已經想要搬出皇宮和柳蘭心剛剛嫁入東宮,收拾起來,如此的方便,太子良媛杜氏和王氏以及除了慕容芳芳之外的其他的妾室都是已經在東宮待了許多年的老人了,這要收拾的東西卻是不一般的多,收拾起來怎麽著也需要一天的時間。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動作太慢,耽誤了時間而被太子厭煩,在得到了要搬離東宮的消息之後,所有人都開始收拾行李,打點行裝,只除了一早便被太子南宮玨給禁足在自己的小院裏的太子良媛杜氏。

“我不走,你們誰愛去誰去。”杜良媛正倚在窗邊回想著往昔太子南宮玨對自己的柔情蜜意,心中甚是甜蜜,突然被宮女出聲打斷,便立刻沈了臉。尤其是在聽到了宮女所說還是自己極為不願意聽到的事情,更是火冒三丈。杜良媛這時小性子一上來,當即耍起了小脾氣。

良媛杜氏,原本也是家中嫡女,備受寵愛,本就有幾分小性子。後來被柳皇後相中將她賜給南宮玨為良媛,憑借著出色的樣貌和嬌憨的性子也很是得了幾分恩寵,往日裏被南宮玨慣得這性子一直沒有壓下去。

如今在南宮玨和柳蘭心大婚之日,因為不懂眼色,趁著柳蘭心暈倒,貿然跑到了南宮玨的面前爭寵,被南宮玨所厭惡,禁足在了自己的小院裏。

原本杜良媛還滿懷期待,想著等到大婚的風頭過去,南宮玨便會回心轉意將自己的禁足解除,可是誰成想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杜良媛卻是連南宮逸的一面也沒有見著,這才導致脾氣也日益暴躁。

而且,如今好好的東宮住著,雖然被禁足,但也是衣食無憂,自己一個人一個院子,十分的輕松自在,杜良媛已經喜歡上這種奢華的生活。眼下要突然搬離東宮,去和許多妃嬪妾室擠一個小小的院落,杜良媛是如何都不願意的。

“我的娘娘,如今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眼下聖上的聖旨已經下了,整個東宮都在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準備隨著太子殿下一起搬入太子府呢,您已經惹怒了太子殿下一次被禁足了這麽許久,此番若是再因為這麽小小的一件事情惹怒太子殿下,怕是,怕是就要被打入冷宮了。”

那小宮女從杜良媛一進東宮便一直服侍著她,杜良媛雖然有些小性子,但是平日裏對待宮女太監還是很和善的,所以這小宮女也是真心為杜良媛打算。那小宮女瞧著杜良媛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便立即上前勸道。

“哼,不過是柳蘭心那個賤人犯下的錯,憑什麽要我們來接受懲罰。與其進了太子府和那些個低賤的妾室搶一個院子,我還不如被打入冷宮呢。”杜良媛坐直了身子,將支撐著腦袋的手臂放下,的在窗戶邊拍了一下,重重的哼道。

“哎呀,我的娘娘,您就是對太子妃再有什麽不滿,也不能這般大大咧咧、毫無顧忌的講出來啊。若是被讓那個人聽了去,稟告給太子殿下或者是聖上,您可是要被降罪的。”那宮女聽著杜良媛張口便罵太子妃是賤人,又說太子的其他妾室身份低賤,嚇得立即趴在窗邊往四處瞧了瞧,見周圍沒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見杜良媛方才的話沒有被別人聽到,那個小宮女這才繼續附在杜良媛的耳邊說道:“娘娘,奴婢聽說太子府的規格可要比王府要大得多,院落也有不少,所以現在王良媛和慕容承徽還有幾位奉儀可是卯足了勁要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現,爭取能夠單獨分到一處院子呢。”

聽了小宮女的這話,杜良媛才終於有了別的反應,她微微的轉了轉頭,看向小宮女,問道:“哦?你說的可是真的?”

其實也不怪杜良媛知道的消息甚少,她往日裏便有些任性驕縱,在柳蘭心成為太子妃之前,整個東宮別說是太子側妃,便是連太子良娣都沒有,只有她和王良媛兩個人位分最高,而她又和王良媛不對付,並且看不起其他的妾室,所以也就沒有人同她交好,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主動跑來將這些事情告訴她了。

所以,杜良媛所知道的這些個消息,都是從宮女還有太監的口中聽說的。雖然說在這宮裏再也沒有人比這些個宮女還有太監消息靈通了,可是他們知道的也僅僅是一些皮毛,真正的大事詳情卻是不知道的。

因此,杜良媛之前也就僅僅是知道正德帝下令讓太子南宮玨搬出東宮,入住太子府,體察民情,多為百姓做實事,便以為太子南宮玨是遭了正德帝的厭惡所以被趕出宮去過苦日子的。

如今聽了小宮女的解釋,杜良媛便知道是她自己誤會了。於是,杜良媛便眼睛轉了轉,開動自己並不怎麽靈光的腦袋仔細地尋思了一番,心裏有了主意。

既然並不是出宮去吃苦的,那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好好的準備一番,在太子殿下面前好好的表示一番,若是能夠讓太子殿下滿意就此解了自己的禁足便是最好了。

而且自己還同柳蘭心還有慕容芳芳那兩個賤人有恩怨,那便更不能隨隨便便的招惹太子殿下,惹他生氣再將自己給留在宮裏,自己只有進了太子妃,才能有機會去找柳蘭心還有慕容芳芳那兩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算賬。若不是因為她們兩個,太子殿下還有她們這些妃嬪妾室也不會被趕出皇宮。

於是,想通了的杜良媛,也不再幹坐著坐以待斃,立即起身加入了打點行裝的行列。

“那邊那個是太子殿下賞的,小心些帶走,還有那邊那個是皇後娘娘賞的,也搬走。哎,那邊那個,對,就是小李子手裏那個,那個不要了,就留下吧。”杜良媛以最快的速度將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瞧了一遍,將一些不需要帶走的東西都挑了出來,便開始吩咐指揮著小太監們搬那些個貴重的物品。

而,此時,太子南宮玨卻是悠閑地坐在太子妃柳蘭心的寢殿裏,一邊喝著茶,一邊同柳蘭心下著棋,愜意無比。

“回稟太子殿下,王良媛只是動了動嘴吩咐宮人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打點好,而杜良媛則是親自動手,將殿下和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以及她自己的物品都收拾妥當分別裝好。至於慕容承徽以及其他幾位奉儀,則是將自己屋裏能夠帶走的值錢物件全都收拾了一番。”

東宮的掌事宮女香穗站在南宮玨的身邊,向他和太子妃柳蘭心稟報這兩日東宮裏其他的妃嬪妾室的動作,怕是那些個妃嬪妾室們也沒有想到南宮玨竟然會讓人監視著她們,然後從她們的表現之中決定如何分配院落。估計此時,那些個妃嬪妾室還在美滋滋的想著要如何在南宮玨的面前表現呢。

“孤知道了,你下去忙吧。”聽完了香穗的匯報,南宮玨便朝著她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等到香穗退下了之後,南宮玨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而後笑著同柳蘭心說到:“蘭兒,還是你的法子好,這幾日確實少了許多人來煩我們了。”

原來,這個讓各個妃嬪妾室們自己打點行裝的主意是柳蘭心提出的,一來可以節省許多人手,不至於每個院落裏都亂七八糟的;二來也是杜絕了在這個時候讓那些個妃嬪妾室來南宮玨的面前獻殷勤。

畢竟,出了東宮,搬進太子府之後,當家做主的便是太子南宮玨了,所以的妃嬪妾室的院落可都是要讓南宮玨自己來分配的。如果眼下這個時候能夠讓太子南宮玨對自己有一個好的印象,再對自己多一點點的喜歡,說不定就能夠分到一個離著太子的院落比較相近的院子了。

雖然,她們知道離著南宮玨的院落最近的,最精致的院子一定是屬於太子妃柳蘭心的,但是還有剩下的那些離得稍微近些而且景色或者裝飾不錯的院子,她們可不想被太子給遺忘然後去住又遠又偏又破舊的院子,也不想和別人同擠一個院子。

“如此安排也是能讓各位妹妹將自己心儀的物件都帶上,免得到時候宮人們笨手笨腳的少帶了一件兩件的再惹妹妹們生氣,如今看各位妹妹還是十分樂意的。”柳蘭心同樣回了南宮玨一道微笑,隨手在棋盤之上放下一子,接著道。

“不過,依妾身看,這院落的分配,還是要按位分來。王妹妹和杜妹妹位分最高,服侍夫君的時間也最久,自然是要離著主院近一些。而慕容妹妹雖說如今位分是低了一些,但是過段日子也定是要提一提這位分的,不如也給她單獨一座院子。至於剩下的幾個奉儀和侍妾,位分實在太低,便幾人同住一個院子吧。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柳蘭心一心二用,一邊同南宮玨下著棋,一邊對著他分析道,幾句言語之間便將南宮玨這幾日以來一直煩惱的事情給解決了。

南宮玨聽了柳蘭心的提議,不由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蘭兒,你可真是為夫的賢內助,經你這麽一說,為夫覺得甚是合理,便照你的意思安排吧。”

“那妾身便恭敬不如從命,這便吩咐宮人去辦。”柳蘭心見南宮玨接受了自己的提議,心中也甚是歡喜,便立刻差人去將事情辦了。

“蘭兒,為夫定要好好的謝謝你。”說著南宮玨的手腳便開始不老實了起來,他一把抓住柳蘭心握著棋子的白嫩手指,放在手中輕輕拍了拍。

“嘔。”柳蘭心正要說些什麽,可是突然聞見從殿門外傳來一陣油膩的味道,便再也忍不住的將頭偏向一邊幹嘔了起來。

“蘭兒,你這是怎麽了,可要傳太醫?”南宮玨還是第一次見到柳蘭心的這副模樣,不由得有些擔心,立刻站起身來,站在柳蘭心的身後為她順了順氣。

柳蘭心幹嘔了一下便止住了,正準備告訴南宮玨自己沒事,可是殿門被打開,方才那股油膩的味道更加的清晰,於是柳蘭心再一次趴在痰盂之上幹嘔了起來,直到差一點將自己的膽汁都吐出來,這才面色蒼白的擡起頭來。

“這是什麽玩意,還不趕緊扔了出去,扔得遠遠地。”南宮玨不傻,一眼便看出來造成柳蘭心幹嘔的罪魁禍首便是被香穗端在手裏的那一碗湯,便立即讓香穗給扔了出去。

“殿下,這是王良媛特意燉來給殿下和太子妃補身的,真的要扔?”香穗也瞧見了柳蘭心十分難受的模樣,有些猶豫的說到。

“扔了,全部都扔了。”南宮玨瞧著柳蘭心都快暈倒的虛弱神色,立即大手一揮,也不管到底是誰送來的,直接便要扔了。

香穗見南宮玨心意已定,於是只好甚是無奈的看了一眼候在殿外的王良媛一眼,便端著那碗養身的雞湯急匆匆的走了。

而站在殿外等候太子召見的王良媛,自然也聽到了南宮玨在殿內的怒吼聲,腳下不由一個不穩,身子晃了晃便要摔倒,幸好被身旁的宮女給扶住了。

“良媛娘娘。”那宮女面露擔憂的望著臉上剎那間便失了血色的王良媛,甚是擔憂的喊道。

“回吧,今日太子妃身子不適,咱們還是莫要打擾了。”王良媛失魂落魄的被宮女扶著離開了,可是她的耳邊不斷地回響著方才南宮玨在殿內安慰柳蘭心的聲音。

難道就是因為柳蘭心是太子妃,身份比她高貴,所以只是柳蘭心聞著雞湯的香氣不舒服便可以隨便糟蹋她辛苦了幾個時辰親手做出來的雞湯嗎,在這一刻,王良媛是無比的痛恨柳蘭心,甚至恨不得柳蘭心就此死去。

而,王良媛的想法,此時正在寢殿內的南宮玨還有柳蘭心卻是半分都不知道的。等到柳蘭心好不容易止住了那驚天動地的幹嘔,用水漱了漱口之後,南宮玨立即擔憂的問道:“蘭兒,你可還好,當真不用宣太醫嗎?”

柳蘭心沖著南宮玨虛弱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有些害羞的低頭道:“不礙事的,只是方才突然聞到一股油膩的味道,有些惡心罷了,聽母後和娘親說,這是正常的害喜癥狀,過段時間便好了。”

因為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現在柳蘭心已經懷了身孕的消息早已鬧得人盡皆知,根本再也瞞不住了。索性,柳蘭心和南宮玨也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出來。所以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柳蘭心已經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正是在害喜的階段。

南宮玨聽了柳蘭心的解釋,心中了然,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有婦人懷孕是這個樣子的,而且那個婦人還是他的太子妃,懷的也是他的嫡長子,所以南宮玨不僅沒有半點的嫌棄,反而覺得十分的高興。

而就在南宮玨十分高興的時候,遠在臨城的南宮逸和安挽寧兩個人也接到了來自京城的傳信,知道了正德帝所下的聖旨,不由都是一陣驚愕。

“父皇怎會突然下了這樣一道聖旨?這到底是何用意?難道真的是要廢太子了?”安挽寧一連三個問題問了出來,惹得南宮逸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南宮逸等到安挽寧將心中的疑惑都問出聲來之後,哭笑不得的回道:“寧兒,你一下子問這麽多的問題,可讓我如何回答。父皇如此做的具體用意我倒是不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父皇已經對太子產生了不滿,說不定已經有了廢太子的想法。”

“如此說來,咱們只要抓住了機會,稍加運作,廢了南宮玨的太子之位便輕而易舉了?”安挽寧眼睛一亮,突然覺得前路十分的光明。

若是正德帝的心裏真的已經對太子南宮玨產生了不滿,那麽他們想要扳倒南宮玨的機會便大了許多,說不定還不用他們出手,以南宮玨的性子,極有可能便自己丟了太子之位。

誰知,就在安挽寧覺得高興的時候,南宮逸卻是搖了搖頭,將安挽寧重新攬回懷裏,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無奈道:“寧兒,莫不是為夫最近事事親力親為讓你都變笨了,如此簡單的事情你都已經看不出來了。雖然說父皇命南宮玨出宮建府可能是對他產生了不滿,但是父皇的真實心思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而且你還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什麽事情?”安挽寧皺著眉,一臉哀怨的望著南宮逸,不解的問道,似乎是對南宮逸的嫌棄感到十分的不滿。

“你好好想想,之前南宮玨住在東宮,無法任意出宮,有些事情總是不方便的。可是現在他出宮建府,便完全可以將他手下那些謀士和心腹全部都安排進太子府,或者是他可以隨時出太子府去同他們見面。如此一來,有了謀士在一旁指導的南宮玨,可是就不是那麽好對付了。”想到這裏,南宮逸不由得面露擔憂之色。

而安挽寧經過南宮逸這麽一提醒,也終於明白了過來。前世,南宮玨便是因為有謀士的幫助所以才能夠設下一連串的計策先是除去了對他威脅最大的南宮逸,然後又解決了那些存有二心的皇子,最後逼得年老體弱的正德帝受不了刺激直接駕崩。

那個時候,南宮玨可是一直都是住在東宮,還無法毫無顧忌的同宮外的手下頻繁聯系,都能夠將事情做得那般完美,如今南宮玨出了宮,自然更加的方便,確實要變得更加難對付。

只是重生之後,發生的這一系列的改變,以及知道了南宮逸也是重生之人之後,安挽寧便多少有了一些松懈。而她今生嫁給了南宮逸,再也不會為南宮玨去出謀劃策,便下意識的認為沒了自己的幫助的南宮玨也是不足為懼了,卻忽略了南宮玨的手下其實一直都是有著他自己的一批人的。

想明白了之後的安挽寧懊惱不已,但是又不由得慶幸幸好還有頭腦清醒的南宮逸在,不然相信在接下來和南宮玨的爭鬥之中他們一定會輸的很慘。

因為說不準南宮玨的身邊也會有極其精明仔細的人能夠識破他們的計策,幫助南宮玨度過危難。所以,從今以後他們行事也一定要更加的小心,千萬不能再小看南宮玨,不能因小失大。

“怎麽樣,這下可總算是想明白了吧。”南宮逸看著安挽寧恍然大悟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但是卻也是放下了心來。只要安挽寧想明白了,自然就會知道以後的路將會變得更加的難走,心中自然便會提前做好準備。

“嗯,想明白了,以前是我太不小心了。”安挽寧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道道的精光,仿佛又恢覆成前世那個睿智的太子妃和皇後娘娘了。

南宮逸覺察到安挽寧的變化,點了點頭,道:“日後我們不一定能時時都在一起,寧兒你能早日有所準備,如此我便能放心了。”

簡單的將事情分析了一下之後,安挽寧和南宮逸兩個人便也睡下了。今日忙活了一整天,也著實是累得不輕。而且按照他們的預計,只要冷月寒查清了他們的來路之後,明日差不多便要再次啟程了。

果然,因為中了安挽寧的迷藥的關系,冷月寒這一覺睡得十分的舒爽,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天明了。

“殿下,這是你要的資料。”覺察到冷月寒已經醒來,昨日被冷月寒派出去查探南宮逸和安挽寧他們幾個人底細的暗衛便一個閃身,站在了冷月寒的床前,將自己調查來的消息遞給了冷月寒。

冷月寒接過那一摞紙張,仔細地看了起來,很快便將手中的資料給看完了,“確定沒有被他們發現,這些資料不是作假?”冷月寒有些不確定了。

昨日瞧見南宮逸幾人,冷月寒便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亞於自己的高貴氣息,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或者普通商人所能擁有的,所以他才會特意派暗衛去查探一下南宮逸幾人的身份。

可是,現在看著手裏暗衛查來的資料,冷月寒卻又迷茫了,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這宋逸幾人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絲綢商人?

沒錯,在冷月寒現在手裏拿著的資料上顯示,南宮逸化名的宋逸乃是一個絲綢商人,生意做的很大,遍布整個天淩。而他的夫人名叫秦寧,略同醫術,是宋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戀人,兩人剛剛成婚不久,此時正在忙裏偷閑四處游山玩水。

而司徒莫,是一名大夫,家裏做藥草生意,開了幾間藥鋪,常年在四處收購藥草。曾經因為一張藥方的事情同秦寧打賭,結果不小心輸給了秦寧,而認了秦寧作師傅,幾人由此相識。

冷月寒將手裏的資料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也沒有發現半點的異樣,但是卻是這樣,他心裏卻是感到疑惑。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宋逸他們那幾人絕對不會像是表面上這麽簡單。

所以,心中帶著疑問的冷月寒在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同南宮逸幾個人深入交往一番,看看自己能夠有何收獲,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的驚喜。

就在這個時候,冷月寒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來,沈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冷月寒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昨日下午一直睡到了現在,連晚膳都沒有用,怪不得早就已經饑腸轆轆了。

於是,感覺到自己肚子餓了的冷月寒便將手中的資料遞回給暗衛,讓他再仔細的查探一番,然後自己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當,快速的沖出房門,在一樓大堂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讓小二上了一些清粥小菜,準備飽食一頓。

等到冷月寒一頓早飯用的差不多的時候,安挽寧和南宮逸還有司徒莫三個人也從門外走來,一眼便瞧見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優雅貴氣和旁邊景象格格不入的冷月寒。

安挽寧和南宮逸還有司徒莫三個人見冷月寒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用早飯,便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在冷月寒的身邊站立。

司徒莫在安挽寧的示意之下,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冷月寒的肩膀,朗聲笑道:“寒月兄可總算是醒了,想必昨日是累壞了,竟然睡了這麽許久,可是讓我好等。”

冷月寒見有人拍他肩膀,不由面露不悅,正要擡頭責怪,卻見站在他面前的是眉眼帶笑的司徒莫和南宮逸三人,便及時的收斂了臉上的怒氣。

又聽了司徒莫的話,冷月寒便立即請安挽寧三人在一旁坐下,這才對著司徒莫問道:“怎麽,司徒兄昨日又曾來尋過小弟?”

“是啊,昨日本想帶寒月兄出去瞧瞧這臨城夜裏的風光,倒是沒想到店小二說寒月兄自從睡下便一直未曾醒來,睡的正香,不便打擾。”司徒莫笑著朝冷月寒擺了擺手,甚是無奈。

“如此倒是小弟的不是,小弟在此給司徒兄賠禮了。”說著冷月寒便朝著司徒莫拱了拱手,一臉的歉意接著道:“不如今夜小弟再陪司徒兄出去轉轉?”

司徒莫搖了搖頭:“這臨城的夜景也並無什麽奇特,不看也罷。而且今日宋兄和我師傅便要啟程趕往蘭城去參加賞花會,我也準備隨他們前去,這便是來向寒月兄告辭的。”

而南宮逸和安挽寧聽著司徒莫如此說道,也擺出了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朝著冷月寒道:“原本還想多帶寒月兄出去轉轉,只是內子十分喜愛各種奇花異草,所以便只能對不住寒月兄了。”

“無妨,無妨,嫂夫人喜歡才是最要緊的。正好小弟也想要去見識一下天淩的花會,二位兄長若是不嫌棄,便帶上小弟一程吧。”冷月寒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原本正準備和南宮逸幾人告別,但是突然想起,暗衛給他的資料裏也有這賞花會的信息,便打算隨南宮逸他們一起過去。

“如此甚好啊,咱們一起同行,想來宋兄也是不會拒絕的。”司徒莫見冷月寒也想要去蘭城參加賞花會,便欣然接受了他的請求,順便看了一眼南宮逸,想要征求他的意見。

南宮逸對此自然也沒有意見,而且他們心裏還巴不得冷月寒能夠同他們一起上路呢。於是便點了點頭:“寒月兄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家一路也能有個照應。只不過要麻煩寒月兄同司徒一輛馬車了,我夫妻二人到底是有些不太合適。”

冷月寒對於這樣的小事自然也是不會在意的,而且他十分的有眼色,眼瞧著南宮逸和安挽寧兩個人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他才不會特意去打擾呢。

於是,說好了之後,安挽寧和南宮逸一輛馬車,由青衣駕車,而冷月寒和司徒莫一輛馬車,由司徒家的一個下人駕車,幾人一起往蘭城而去。

只不過,蘭城距離臨城並不是很近,所以乘坐馬車,安挽寧一行人也是走了整整兩天才到。好在臨城和蘭城之間有不少的小鎮可以供他們休息,這才避免了露宿野外的淒慘。

等到安挽寧一行人趕到蘭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間還未客滿的客棧,訂好了房間,安挽寧和南宮逸幾人便快速的沖到了房間裏沐浴更衣之後才出來。

“沒想到這賞花會竟然會如此的熱鬧,我瞧著這城裏的客棧怕是都住滿了,咱們還能找到如此舒適的地方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坐在大堂之中,冷月寒一邊吃著還算可口的飯菜一邊說道。

“今日趕了一天的路,大家想必都已經累了,不如今夜就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咱們也去逛一逛這賞花會?”這幾日來能不開口便不開口,裝足了一個羞澀新嫁娘的安挽寧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終於忍不住出聲說道。

“嫂夫人所言甚是,今日著實是累得慌,還是好生歇息的好。”冷月寒填飽了肚子之後,有氣無力的說到。

今日為了趕在天黑之前進城,可是加速趕路哦,在馬車裏顛簸了一天,對於嬌生慣養的冷月寒來說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尤其是此時填飽了肚子,這眼皮便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打架了。

“那好,今夜便好生歇息,咱們明日再逛。”達成共識的四個人在用完了晚飯之後便各自回房休息,準備為明天的熱鬧無比的賞花會養精蓄銳。

休息了一整夜之後,安挽寧幾人都是神清氣爽,一掃昨日的疲憊,在用過了早飯之後,便一起去了舉辦賞花會的地方,在蘭城中央的廣場上。

雖然說賞花會的舉辦地是在中央的廣場,但是因為這蘭城是有名的花鄉,幾乎家家戶戶都養花,所以往廣場這一路行來,路邊也擺了不少往日裏不常見的鮮花。路上來來往往的不管是賞花之人還是種花之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安挽寧幾人被眾人所影響,也不由自主的掛上了笑容,隨著大多數的人流一起往中央廣場走去。只見平時用來集會的廣場上現在已經變成花的海洋,各種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花成盆成盆的擺放的整整齊齊。

賞花會自然不能簡簡單單的只是賞花這麽簡單,還有各種多姿多彩的活動。而最吸引人的,除了可以欣賞到各種珍稀鮮艷的花朵之外,最重要的一項就是競選花王。

按照規矩,由參加賞花會的百姓們投票,從先前早已通過預賽的十盆花裏決出票數最多的一盆獲勝成為花王,便可以作為貢品被送進皇宮。

而且這賞花會除了賞花和評選花王之外,還是年輕男女互相表達愛慕之情的日子。所以這天許多閨中小姐都會走出家門,以期覓得良人,這樣總好過雙方一無所知婚後成為怨侶。

只不過,安挽寧和南宮逸幾人對於這一點卻是半點興趣都沒有。他們四人不斷地游走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尋找著自己感興趣的花朵。

“沒想到這賞花會遠比我想象之中還要熱鬧許多,這到底是人賞花還是花賞人呀。”安挽寧和南宮逸兩個人手牽著手,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安挽寧不由得有些感慨。

遠遠地看見一盆小巧精致的木槿花,向來最喜歡木槿花的安挽寧便按捺不住要走過去瞧瞧,可是剛走兩步就差點被人撞到,幸虧南宮逸一直跟在安挽寧的身邊,及時出手將安挽寧扯進了懷裏。

只不過,差點撞到安挽寧的那個人便沒有這麽幸運了。由於安挽寧的躲閃,那人直接撲通一聲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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